○七年,P2個版剛開的時候有人留言:為什麼我的最愛裡(分類群組為)「嗑藥」的版那麼多啊?他是把「嗑樂」看成了「嗑藥」,不過我現在倒覺得這組字隱喻了當時我和音樂的關係。在宿舍裡戴上耳機,花半個晚上的時間把筆記型電腦裡的音樂檔案傾進耳道,引起一些化學作用,砰,然後讓爆風把自己推向身體深處那片混濁污臭但無波如鏡的意識之海,回家。是吧?如此看待樂和看待藥相差無幾,都把它們當成了一道門。藥帶你離開,樂准你歸去。而門本身總是不會在你的記憶中留下多立體的形狀,總是缺了一塊,為了讓你通過。
這或許能解釋,為何○七年春吶和那年五月的搖滾瘋台大之前我聽的東西沒有累積出什麼。「閉上雙眼/看見這世界」終究只是一句歌詞,至少我的情況是如此。少年啊,走路最好還是要看路。
話雖如此,我翻找過去留下的紀錄時還是發現幾個有趣的團是在這個時期挖到的。其中的代表便是加拿大團Wintersleep。
Wintersleep - Caliber
會發現這團完全是意外。當初是在追Wolf Parade的時候點開了某個加拿大電台的串流播放器,結果突然跳出他們的〈Orca〉,vocal大叔味十足,有「極地獵人隱約帶點Saxophone簧片震動聲」(難得覺得以前寫的東西可以直接搬來用)的特質,接下來〈Lipstick〉宛如日團的和弦行進、吉他音色直接命中紅心,讓我開始在youtube上瘋狂找歌。
當時出的專輯只有「Wintersleep」和「Untitled」兩張。前者收有許多情緒內斂、以木吉他為節奏部主體、有雪味和營火溫度的歌曲,彷如現場收音般無修飾的鼓組也非常突出;後者稍微褪去一些accoustic質感,像〈Danse Macabre〉和〈Jaws Of Life〉都是曲寫法保有吟唱風格,但編曲(尤其是吉他)更去強調搖滾樂band sound的作品,不過也有〈A Long Flight〉這種木吉他弦在耳邊打得喀啦喀啦響,荒原在眼前開展的歌(後面電吉他進來是有俗一點,但現在聽那vocal層次還是覺得很棒)。我馬上請戴子訂,但那時小白兔合作的中盤商似乎叫不到這張,後來甚至戴子去美國時還託她逛唱片行時留意一下,但依舊沒有結果。
Wintersleep - A Long Flight
到了第三張專輯「Welcome to the Night Sky」他們似乎闖出了一點名堂,出了美版,甚至Pitchfork也給了堪稱及格的7.0。但這張專輯的寫法就明顯和前兩張有了區隔,電吉他riff和一點合成器交織出來的風景裡面沒什麼北國味了,似乎有想要轉型成瞪鞋團的感覺。我印象最深的是〈Laser Beams〉的間奏好像跟拍謝少年某首的歌行進超像!當時覺得他們放掉了一些原有的特色,不是很能接受,再加上沒有CD可以不時複習,後來就漸漸「失聯」了。
Wintersleep - Laser Beams
寫這篇的時候把所有提到的歌重聽了一遍,竟又隱隱感覺到被某種困頓圍抄,說來奇妙。 或許就像拿取CD無可避免會留下指紋那樣,腦總會在它抄錄的音樂建築藍圖裡加幾間暗房或地窖,偷偷填滿它瞬時的顏色和足跡,叫你在往後觀看實景時永遠產生幻視。是祝福,還是詛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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